BigEleven

拾壹，见字如面。

最近心情很糟，原因很复杂。今天早些时候，我把本子翻开想给你写信，写了两行又划掉了。某种程度上，我感觉自己正在失去表达的能力。晚上洗漱的时候，迷迷糊糊用洗手液洗了脸，反应过来的时候，已经迷了眼睛，一阵刺痛。

我无法理清所有偶然现象间的必然联系，我甚至无法从低落的种种原因里挑出最致命的那一个。曾经我指着某一个时间点，说，就是这儿了，就在这儿了。然后我陷进那个时间点之外的旷野，总在走，总不知道在往哪儿走。

小时候，看着蜗牛爬过留下一条长长的线，觉得很快乐；现在看来，真正快乐的应该是蜗牛吧，因为它看不见的来路正以某种方式被人俯察。我回头的时候，总感觉自己身后也有一条断断续续的线，最远的那头已经看不清了。转身继续走的时候，突然很想停下来，因为我每走一段，就会失去与之对称的一段。这样的交换，大概是成长的开端。

有段时间我不太想和人说话，总觉得那些喧嚣背后的每一个人都是孤独的。但现在我想感谢每一个向我走来的人，尽管我曾或多或少地把他们推开。不管你是否紧握，沙子始终会落下，但沙子摩擦手掌的柔软感，才是诗人们的真正所叹。

拾壹，今天你19岁了，这个数字曾经很遥远，如今和小孩叫的“阿姨”一样常见了。17岁的时候，我觉得那是很好的年华；18岁的时候，我觉得那是令人瞩目的时间点；而19岁，我希望它平缓而悠长，大概这就是“衰老”的意象。

昨晚我看着月亮，努力找回对未来的向往。空气好烫，我融入了这个湿润的夜晚。

拾壹，生日快乐，愿你平安。